岐阜有太陽。
昨天是日本所謂的大晦日,衰炸了我。
打翻了水,地板濕答答的,然後被罵惹。
「搞什麼啊?」
「怎麼打翻了啊?」
「真是的!」
對不起……
晚上的菜色幾乎都翻新,一種新年餐,員工慘的感覺。
不過晚上是跟一個很可愛的同事上班,倒是無所謂,我負責的那一排有五組客人,但是只有三組有點酒,算是好擺平,點酒什麼的真的很有障礙。
什麼生啤中杯小杯玻璃杯,各式冷酒有的沒的,竟然有客人要喝溫的日本酒,既不是熱的也不是常溫,讓我三條線,還不知道要怎麼弄那樣的溫日本酒出來(熱酒放冷了也就溫了嘛您說是吧?)
每組客人都是兩個人或兩個人以上,都是日本人,但是有一組是台灣家庭,女兒長期駐留日本工作,趁著日本新年,將父母親接來日本過新年;有一組客人,女生好像不是日本人,事會說中文的,但是以中文為母語的國家不只台灣,所以我也不敢揣測那位小姐的出身地。
只有一桌!只有一桌!讓我在還沒上班之前看到這一桌時,心裡浮現的想法是:
這個人一個人來吃飯不會覺得很寂寞嗎?別人都成雙成對一家子過來的欸!
是的,空空蕩蕩的八人大桌只有一位客人(這是獨占啊!)
穿著浴衣的客人很安靜都不說話(也沒人跟他說話啊)吃相很文雅,氣質相當好且相當優雅。
噢對了,這個客人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,紮成馬尾的頭髮長長的。
這位客人五官還滿深邃粗曠的,濃眉大眼,若要形容這種類人的人的話,大概就像是阿部寬?
同樣都是五官很立體且深邃的。
反差出現了!
若要拿童話故事裡的人物來比喻這個客人的話,感覺還滿有持槍獵殺棕熊之類獵人的感覺的,但是內在氣質優雅的像個王子,反差反差!
當拎鄒罵我衝過去準備要幫他掀蒸籠時,他輕聲細語地問我紅酒杯裡面是什麼東西?
手無縛雞之力小女子我平時就很常吃螺絲了,當下更是直接螺絲大把大把吞,這個、那個的好一會兒才把那杯酒是什麼東西解釋清楚。
對,我害羞了,怎樣?(抬下巴
該上的東西上完,單子簽一簽就差不多了,我跪坐著等客人離席。
那位男客人離開宴會廳時,我還聽見隔壁腦洞大的同事還心花怒放地跟客人多聊了幾句(白眼已翻)
最後的一組客人離席之後,我開始整理桌面、宴會廳。
跑去別的地方忙的可愛同事跑回來了,問:「大哥呢?」
我頓時疑惑了,大哥?誰的大哥?
「就是一個人來吃飯的那個大哥啊。」
啊。
「客人剛剛已經回去了喔。」
「喔!我想說他到底要坐多久咧!」
喂!阿姨你別這樣喔!(笑)
是說這個客人也很厲害,吃完了全部的宴席料理(零剩菜,連湯汁都沒有剩),然後還乾掉了兩瓶啤酒,且從容不迫地優雅離去。
老實說,我很少見到客人吃這間飯店的東西可以吃到什麼也沒剩下的,因為宴席料理的量真的滿大的,能吃到連菜渣湯汁都沒什麼剩下的的大概都不是一般人吧?
然後還把兩瓶啤酒喝得精光,這……我想是很可怕的吧?
很好收拾啦這樣,總之我對這位反差很大的客人印象相當好。
九點三十五分下班,回房間看了幾秒鐘的紅白,就去洗澡了。
十一點半到員工餐廳吃東西等跨年,唉,其實我想回房間自己跨年欸!
我不是特別在意跨年,不太熱衷。
倒數完之後,時間差不多就東西收一收洗一洗撤退。
跨年跨年,新的一年,好像也沒有什麼改變啊!重稅一樣照扣啊(哭
早上工作時,客人是七點來吃飯,大部分的客人都換掉了浴衣,換回自己的私服。
看見那位大哥的私服時,與前一晚的穿著又形成了一個反差。
嗯,看到時差點要哭出來。
是搖滾嗎這個?(顫抖
深色的上衣加上有刷淺的灰色長褲,帶了不只一條的亮晶晶長項鍊,吭啷響(還會撞到飯碗喔!);腰間皮帶掛了好幾把鑰匙還有一堆東西的樣子,也是吭啷響(有點吵
手指上帶著戒子,是那種揍人臉頰一拳還會刮掉人家一塊臉頰肉的誇張造型戒指。
頭髮一樣是紮成馬尾,並帶著墨鏡,然後從頭到尾都沒有取下墨鏡,宴會廳最好有那麼亮啦(怒捶牆壁
這裝扮整個就是很神(超)奇(過)啊!
與其說是嚇到,不如說是受到巨大的衝擊,已導致我無法對這位大哥自然地微笑(真的有點強迫自己微笑)……只想要皺眉頭。
雖然還是一樣的優雅、輕聲細語,但是我的少女心無法接受這樣的反差,就碎成一地了。
東西一樣很好收,貌似不吃海苔?收完之後去支援別間宴會廳,大概是下班前十分鐘吧?台灣姊姊問我一個單字的意思,但是我不懂。
一問之下,知道有人罵了台灣姐姐,同事甲之後跑過來要台灣姊姊千萬不要介意,那個人就是這樣。
同事乙晃過來說這個錯誤不是台灣姐姐犯下的,那個人講啥就別理他。
同事丙知道台灣姊姊其實聽不懂那個字眼,只說了一句好可憐噢。
糟了,台灣姐姐開始在意了,並且知道那個單字絕對是個侮辱人的字眼……
同事丁跑過來問了一些事情,見我們搞不清楚狀況之後就跑走了,貌似不想解釋這件事、這個字眼。
心情真的很不好,很不愉快。
日本時間 2016.01.01 12.25 in 岐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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